鎮靜的妖異備用偏殿

全唐詩卷539_130 《無題》李商隱

相見時難別亦難，東風無力百花殘。

春蠶到死絲方盡，蠟炬成灰淚始乾。

曉鏡但愁雲鬢改，夜吟應覺月光寒。

蓬山此去無多路，青鳥殷勤為探看。

網上找資料+看父子文，無意間看到這兩句，魯迅的自嘲詩中兩句。

非常激賞「橫眉冷對千夫指」這一句。大有睥睨天下之勢，不狂而傲，那個「冷」字尤為一絕，輕易點出隔閡淡漠無所在乎的神情，美！！豈一個美字了得！

若是合看這兩句話「橫眉冷對千夫指，俯首甘為孺子牛」，又活脫脫是個笨老爸了。俯首當個「孝子」--孝順孩子的老子，盡管他揚首可是冷翻一票子一卡車的人。哈哈哈！

而千夫指嘛，指什麼？當然指你的父子亂倫了。衛道啊傳統什麼的，絕嗣恐懼更是要把亂倫大罪帽子往父子身上扣。那又如何？自當橫眉冷對。好老爸啊（插腰大笑）

很久以前，妻子就「慫恿」我寫流密的故事，但那時我沒辦法寫，我無法寫。一直到最近，應是受了鬼畜眼鏡那個原畫者的漫畫給影響+洗腦，我能寫了。我寫了。

寫了流密，親生父親與兒子的亂倫Ｈ。

一邊寫著，一邊我彷彿正在審視我自己。

以前我不能寫、也寫不出來，對我而言，「父親」兩字是多麼陌生遙遠的字眼，我從來不曾缺少父親的陪伴，卻也比任何人都還要痛恨這個傳承給我血脈、極之威嚴又恐怖的男人。毫無疑問，父親是我厭惡男人的起源！

（寫到這裡我又感到胸口一陣沉悶。最近我常常如此。）

由於最近，看了遙久舞一夜劇場版，以及看老婆玩舞一夜，我看了很多愛情故事，以及多不勝數的情話。

說真的，我對於那種「你的好讓我感到幸福」——也就是說，因為對方才使自己感到存在感——等諸如此類的言語，感到不耐。這樣的言語，令我感到，此種愛情太過自私，只著眼於自身，似乎對方的價值只反映在我身上似的。

我理想中的愛情觀並非如此，而是反過來希望自己的價值只映現在對方身上。雖然我也因為對方才感到自身存在感，也知道自己有多麼需要對方，但卻努力成就使對方需要我的生活。

這次的夢特別奇特。

前幾天，燠熱的夜裡，我夢見自己為了某種莫名原因，瘋狂地找尋母親早已不穿的舊衣物。在微有霉味的衣堆中翻著翻著，我翻到一件衣服。

那不是母親的衣裳。而是大姐的，大姐留下來的。

一件陳舊卻依然皎潔的純白色蕾絲洋裝，大約是民國三四十年代的款式。上面釘了一張紙條，是大姐的筆跡，寫著：這件衣服要送給エド......

夢中，我抱著那件洋裝，痛哭失聲。

夢醒之後，我奇妙地有種開心的感覺。

大姐就是大姐！始終沒變，始終擁有比我更加年輕的少女情懷。我最近熱衷談論的動漫男主角，沒想到也是大姐喜歡的型？而且竟然要送純白洋裝給他穿，比我還惡作劇。

但在同時，我也是鼻酸欲泣。

大姐啊大姐，妳一直在我們身邊，是不是？不然怎麼會知道我最近在談論什麼、喜歡什麼；還透過這個夢，和我間接溝通。

大姐，妳還是和以前一樣。那麼，妳會原諒我嗎？

「哀莫大於心死」，然而肉身的死去才是帶給至親者最大的傷痛。天人永隔是最長久的分離，此世再不能聚首。

斷了氣的那一刻開始，所有遺憾的，都再不能補全；所有未來的事，都再不能彼此分享。親愛的體溫從此消逝，這種慟，要言說出來是撕心裂肺、而無法言說的部份更是痛斷肝腸。

父親去世後不足一年，大姐也走了。

國小的哪本教科書上寫的？「人生七十才開始」。一向脾氣不好的父親，過世時尚未滿七十歲。

而大姐又自不同。父親雖然走得有點早，畢竟已經纏綿病榻多時，家人多半有些心理準備。但大姐的陳年肺疾原本看似已受控制，卻在初冬的某日，在我的身邊、她大量咳吐出肺裡的鮮血，軟軟地倒在母親的床邊。